说完，凉冰冰目光已经落上她身来。那人维系一中午慵懒无害外壳将碎未碎，已然摇摇欲坠，就剩最后一丝理智系着了。
林青鸦无奈回望他。
唐亦深着漆黑眼，盯她半晌，口罩下薄唇才轻轻一扯，他嘲讽地垂回视线：“有什么用，做得再好，也一样会被扔掉。”
杜阿姨擦桌子手停住，茫然抬头：“啊？”
林青鸦眸子一垂：“杜阿姨。”
“唉，林小姐？”杜阿姨起身，被拉走注意力。
林青鸦：“我下午要回去一趟外婆家里，今天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，您忙您。林女士这边交给我就行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哎，您又客气，这不是应该嘛。”
林青鸦颔首之后微微仰脸，茶色瞳子安安静静地看向窗旁那人。
他懒靠在墙边，半垂着眼，漆黑发打着卷儿勾过冷白额角，漂亮又凌厉下颌微扬起来。
似笑又非笑，他就那样不说话也不动作地睨着她。
真小亦都没他这么难相处。
林青鸦心里轻叹。
“走吗？”
“不走。”那人一停，哼出轻薄一声笑，“你求我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？”
杜阿姨听得表情迷惑。
林青鸦眼底带起一点淡淡恼，那双眸子透着清清亮亮茶色，又盛着午后光，肤色像剔透琉璃或瓷器。
看得唐亦眼里更黑更深。
僵持数秒。
终于是小观音在这间林芳景和杜阿姨都在病房里妥协地低下眸子。她声音很轻，难得有点不自在。
“一起走……好不好？”
“——”
背着光懒散笑某人蓦地一僵。
自作自受。
盯着垂下头林青鸦，很久以后唐亦才慢慢从窗旁直身，插在口袋里手克制地攥起来。
他走去她身前，停下。
话声给她雪白颈染起淡淡嫣色。
听见唐亦过来，林青鸦侧身想先走一步，只是刚迈出去就被那人一把拉住。握在她腕上力道大得吓人。
林青鸦莫名回眸，对上那人漆黑眼。
“你要是能一直这样跟我说话……”
唐亦说到一半又停下，过去几秒后他笑起来。
“算了。”
“？”
握紧她指节松开。
唐亦把手插回口袋，转身往外走。
背身那一秒他垂下睫。
漆黑瞳里濯了水似折起浅浅光。
他其实想说。
你要是能一直这样跟我说话……
那就算叫我亲手拿刀把胸膛剖开，把心脏捧给你，我也甘愿吧。
可唐亦怕吓着她。
所以算了。
林青鸦不解地看着他清挺背影，思索之后没得结果，她也没有继续为难自己，转而向林芳景和杜阿姨告别。
林青鸦从病房出来，拉合房门。刚拐过病房外拐角，她脚步就随着抬起视线停了一下。
就在前面不远处护士站旁，清瘦修长身影被拦在窗边上。
三个大概刚毕业年轻小护士团围在那人身旁，一个个仰着脸，激动得脸色发红，望着那人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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