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但再粗心他也看得出林青鸦状态不好，便只让白思思送林青鸦回去休息了。
还特批了两周假期。
林青鸦原本就是比合同提前半个月进剧团，作为台柱子，又连轴转了将近一个月时间，如今剧团燃眉之急解了，她也没有多推辞，答应下来。
在家里熬过磨人例假后，林青鸦剩下一周多时间里，就开始在疗养院和外婆家之间过起难得悠闲两点一线日子。
林芳景那边，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精神恍惚，只是少有情绪激烈，不至于伤身，就已经是最好状态了。
偶尔似乎恢复了神智，也不说话，就坐在窗前看着外面。
谁来也不理。
还好林青鸦本来就是喜欢安静性子，陪着林芳景一坐就能有一上午或一下午，直到照顾护工杜阿姨来给林芳景安排三餐饮食。
这晚同样。
林青鸦见护工带回晚餐，就从椅子里起身，准备告别。
护工放下手里餐盒，玩笑道：“林小姐，护士站一个小护士刚才见着还问我呢，说你那位朋友怎么这个月都没来了？”
“朋友？”
林青鸦拿起大衣手一停，茫然回眸。
“对啊，就上次我跟你说那个，脖子上缠着绷带朋友嘛。”杜阿姨笑着比划了一下脖子，“那之后他来了好几回呢，每次都是戴着帽子口罩、还缠着绷带来。”
林青鸦回不过神：“他……一直有来？”
“是啊，你朋友没跟你说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这朋友可真是个怪脾气，不过现在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是不是？”杜阿姨笑道，“护士站好几个小护士见过他，说虽然看不见脸，但见他眼睛长得特漂亮，声音还好听，总问我你是不是认识哪个大明星。”
“……”
林青鸦淡淡垂了乌黑眼睫，手指在大衣上慢慢攥紧。
眼睛确实漂亮，声音也确实好听，无论走到哪儿，总有很多女孩子视线追着他。
而他总是懒洋洋，谁也不看，谁也不理，就紧着她一个人逗。
从前就这样。
可他以前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她张扬又放肆过，那双黑漆漆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睨着她，妖孽又恣意，好像恨不得把那里面污黑、泥泞、狰狞欲.望，全都铺给她看。
那些汹涌欲.和情绪会像一根一根无形丝线，攀爬上她脚踝，纠缠住她小腿，然后贪婪地把她拖进他心底那个深不见底黑洞里去。
…就像那天一样。
“林小姐，你不喜欢那个来探访你母亲人吗？”
“嗯？”
林青鸦被叫回神。
护工似乎察觉什么，迟疑道：“如果他不是你朋友，而是什么危险人物话，那我下次就让护士拦着，不让他再进来了。”
“没有…”林青鸦松开被自己攥紧大衣，浅浅地笑，“他脾气有点差，但人很好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护工点头，“哦对，他脖子上缠着绷带是动过手术吗？我看他来了一个月，好像一直都没拆。”
“……”
林青鸦一默，眼睫扫下。
她不喜欢撒谎，但那条红色刺青下疤痕，又是她怎么都不愿意提起甚至回想事情。
护工阿姨看出她为难，笑着摆了摆手：“不方便就不用说，就是替护士站那几个小姑娘问——别看你这朋友来这么多次统共没说上三句话，但护士站好几个小姑娘对他印象可深了呢。”
林青鸦垂着眼，眉眼安静得清雅温和，浅笑也由衷：“嗯，他很讨女孩子喜欢。”
护工阿姨乐了：“可不是，哎，他现在是单身吗？”
林青鸦怔了下：“应该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林青鸦身后，门口突然响起声拖得冷淡慵懒调子。
“——”
林青鸦眼睛微微睁圆了，没回头。
病房门外，戴着帽子口罩男人也不在意，迈开长腿，懒洋洋地踱进去，在林青鸦身侧停下。
他半低了身，手往林青鸦薄肩上轻轻一搭，然后懒垂下眼睨着她。隔着黑色口罩都能听得出那人声音里磨得轻懒低哑笑。
“他不是有主了么，小菩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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