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目光像薄刃，一点点刮过她眉眼鼻唇每一寸，最后在阴郁里抬回去：“……你要上台？”
“对。”
失了血色唇轻轻开阖，像覆了霜雪花瓣。
“不许上。”
林青鸦垂了眸，声轻且淡：“今天是最后一场，协议已立，唐先生请不要食言。”
“我不食言。”唐亦听她这时候还记着协议，气得声音都哑了，“一块狗屁地皮而已，大不了我送给你！”
“……”
剧场蓦地一寂。
角落里眼神纷乱交换，全都压着茫然和震惊。
林青鸦微皱起眉。
她复抬眸望他，里面像雾着平湖烟雨，氤氲又勾人。
“观众要入场了。”痛经时那上刑似疼让林青鸦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掉了。
她忍过这轮疼，才仰起白生生一张脸，认真地对唐亦说：“戏既开场，台上无扰就应唱完。这是老师教给我第一堂课。”
“现在还没开场！”
“剧团不能无故退票。”
“……”
唐亦要气疯了，字字都咬碎了往外挤，睨着林青鸦眼神更像要把人吃了似：“你非唱不可？”
那神情实在阴沉得骇人。
就算旁边程仞也只扶了扶眼镜，绝不招惹地往回退一步。其他人就更不敢触这疯子了。
只有小观音没怕他。
她在忍过又一下剧烈疼后，慢吞吞点了头，声音轻得快听不见：“对观众负责，是我们梨园规矩。这是我职业，也是我尊重它方式。”
“程仞。”
唐亦攥紧了拳。
程仞上前一步：“唐总？”
“找人去守剧场入口。一张票一千，一个都别给我放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转回来，迎着林青鸦撩起眼，唐亦死死压着情绪，反将薄唇勾起来。
“今天这里我包场，小菩萨不是非要唱吗？行啊。”
“……”
唐亦一秒褪了笑。
他睨着她，眼神阴沉得风雨欲来——
“那就唱给我一个人听，不唱到晕过去就别下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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