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个做丈母娘的是该有个悲伤的表示……
可演戏演过了,只会适得其反,给真正伤心的人添堵。
“反正她这大半年都关在家里称病,那后面摆灵堂吊唁时就也别再叫她露面了吧?省得丢人现眼。”祁欢道。
“老头子有分寸,这个不用咱们管。”杨氏道。
她跟福林苑那老夫人俩如今的状况,就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好在——
在大事上,老头子是会权衡利弊,不至于拎不清。
祁欢于是也就不再过问操心他们老两口的事,只是看见杨氏脸上的倦色,不免忧心:“母亲您还好吗?本来就应该卧床再静养几天的,结果又出门受累。”
杨氏笑道:“没事,但我这身子骨儿确实不争气,这回是爱莫能助,没办法了。你父亲和二房的都留在那边帮衬了,我也把金妈妈留下了,后面我就不去了。”
总不能为了去给别人帮忙,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。
祁欢其实也是这个意思。
母子三人回到安雪堂,厨娘已经把晚饭备好了。
祁欢吃了饭,把祁元辰交还给杨氏,就回了自己那边。
杨氏盯着她的背影,一直目送她施施然走出了院子,才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“夫人您怎么了?”桂云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,看她盯着院门的方向发愁,突然福至心灵,不解问道:“您怎么没跟大小姐说,今儿个下午在将军府遇到顾世子的事?”
顾瞻今天是全天都在高家帮忙的。
事实上,昨夜他送了祁欢回来之后,转身就又重新出城,去接的高云泽一行。
杨氏看她一眼,终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,从她手里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。
彼时,平康坊的宅院大门前,两位邻居又是不期而遇。
今天,祁文晏难得又换了乘坐轿子出门。
他轿子正在大门前停下,另一边的街角,云澄也刚好拐了过来。
远远地看见他的轿子,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昭阳公主殿下,居然本能是拉紧缰绳犹豫了下,差点就当场掉头避开了……
原因无她——
今早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是在卧房的床上。
虽然身上衣袍未宽,但她却清楚的记得昨晚是多喝了酒,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睡过去的。
她身边的侍卫不敢不叫醒她就随便动她,并且她也试探着问过,侍卫和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婢女都说昨晚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响动,不约而同都认为是她自己喝够了走回去睡的。
然后,云澄就很清楚的知道她昨晚究竟是怎么回去的了。
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太出格的事,毕竟也没做出酒后乱性的事,可——
事情才刚发生,再遇见祁文晏,她心里还是本能的有几分别扭。
“主子?”见她突然停住,侍卫就提醒了一声。
云澄连忙收摄心神,又到底遇事落荒而逃并非是她的脾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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