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不过去的鸿沟,叫至亲,没有血缘维系的至亲,弥足珍贵,却如履薄冰。
“呵呵。”
洪宝德抬头,笑了笑,将手里的伞放在将军府门口的石狮子旁,然后走进了雨里,明明炎夏的,为何雨还是这样冷。
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,一些远久的记忆,来势汹汹地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。
八岁时,她家破人亡,第一次被景姒牵着进了卫平侯府,景姒说,以后她也是卫平侯的一员,是他们的家人,这个他们,便包括一个人,那老气横秋的个小小少年。
景姒介绍说:“这是我舅舅,秦臻。”
她纠结了很久是喊舅舅,还是秦臻,最后:“秦臻,我是洪宝德,你可以唤我宝德,或者喊我宝宝,我爹就是这么喊我的。”
当然,秦臻从来不会喊宝宝,他说会酸掉牙。
当然,她也从来不喊舅舅,毕竟,他与她相差无几。
十岁时,她非要学着景姒一样练剑骑马,剑被她甩了出去,碰到了旁边的铁架被反弹了回来,她以为她要没命了,是秦臻推开了她,被她甩出去的剑砍到了手臂。
那个年少老成的少年又开始念叨了:“你没有天赋,还是不要练了,下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。”
然后,秦臻就晕倒了。
当时她吓得差点没晕倒。
所幸,秦臻当天就醒了,醒来第一句话是:“侯爷问起来,便说是我自己伤的。”
她哭着点头,然后任劳任怨地给秦臻做牛做马,以示报答,从此,弃武从文。
原来啊,他都知道,知道她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心思,所以,给她当替罪羊。
十三岁时,她绣了一个很丑的荷包,是一对鸳鸯,不过看起来连一对鸭子都不如,所以她才敢大大方方地送给他,还挑了秦臻生辰那一天。
“生辰快乐,这是礼物。”她把荷包扔给秦臻。
“这般丑,你让我如何戴出去。”秦臻有点嫌弃,不过还是收下,小心地放在了一边。
她乐呵呵地笑:“我又不是绣给你戴的,是给你珍藏的。”
那个荷包,秦臻一直留到了现在,每次都说丑,却还是会珍藏在匣子里。
十四岁时,她为家族平反,初入官场。
秦臻是反对的:“为什么要当官?”
她有理由:“只有位高权重,才可以保护自己,保护自己至爱至亲的人。”
“我是将军,你与景姒,我会保护。”
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入仕了,正因为他是将军,她才不能让他一人周旋在官场,她当时还天真地想,一文一武天生一对。
十五岁时,秦臻在仓平遭奸人构陷,她以钦差的身份一人独自去了边关,为他平反。
秦臻又气又恼,还是拿她没办法,叹了句:“我家宝德终于长大了。”
她最不喜欢秦臻用这种慈爱的眼神看她了。
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:“那你还摸我的头。”
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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