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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怕我做不好,给皇爷——哈欠!”
朱谨治一句话没说完,打了个喷嚏。打完揉了揉红红的鼻子接着道,“给皇爷丢人。”
他这一句出来,皇帝将欲勃发的怒气熄灭了。
汪怀忠适时见机劝解:“皇爷,大殿下也是一片孝心。”
朱谨治不懂这些,他想什么就说什么,又绕回去了:“皇爷,我和二弟早就说好了,他都答应帮我的。”
这个儿子越是傻,越是显得他的孝心纯挚,皇帝沉默了一刻,向汪怀忠道:“去问问,二郎这些天都在做什么,病好了没有。”
汪怀忠忙去了,皇帝不至于派人监视儿子,但要打听一下儿子的粗略近况,当然不难。
他很快回转来,禀报道:“二殿下好一些了,还有闲情要了书看,只是主意变得快,沐世子替他问了来,他又不要了,沐世子因此在学堂里说了一句。”
皇帝问道:“要什么书?”
“汉阳的风物志。”
祁王除国的旨意是皇帝亲手下的,谁也不比他对这件事记忆深刻,他的眉头立时便是一动:“先要——又不要了?”
汪怀忠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里若有深意,但他的回应很简短:“是。”
“论起动这些给人添堵的心眼,那是谁也比不上他。”
皇帝以听不出褒贬的口气点评了一句,旋即哼笑了一声,转向朱谨治道,“你不要在这里和朕夹缠不清了,有的耗这个功夫,你不如去问问你弟弟,他到底是反省得怎么样了,知错了没有。”
朱谨治忙道:“知了知了,我都知错了——”
汪怀忠笑着上前搀拉住他的胳膊:“殿下知了可不算,皇爷都说了,您别怕麻烦,就跑一腿问一问,二殿下肯定是早已知错了,您就多问一句也不算什么——对了,老奴听您刚才打了喷嚏,恐怕是叫风吹着了,可别得了风寒,您赶紧先回去,叫身边人熬碗姜茶暖一暖胃——”
一路说一路总算把朱谨治糊弄走了。
皇帝无奈地按了按眉心,深觉自己眉心的褶子又重了点。
皇子们的冠礼在即,皇帝有许多事要和沈皇后商议,这几日一直歇在坤宁宫里,当晚也不例外。
宫门将闭时,朱谨治欢天喜地地进来求见了:“皇爷,皇爷,我去问了,二弟说他知错啦,说是他言行无状——嗯,冒犯皇爷,明天二弟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?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忙把手里捏着的笺纸递上去,“这是二弟认错的条陈。”
然后才想起跟一旁的沈皇后请安:“娘娘好,我这么晚来,打搅娘娘了。”
沈皇后根本没注意他的问安,只是眼前发晕——什么意思?
她勉强露出笑容问道:“大郎,你今日去看二郎了?”
朱谨治哈着白气,开心地点头:“皇爷准我去的,叫我问二弟知不知错,我一问,二弟就承认了,态度可好。”
当然好了——!
沈皇后心头的那一股气堵的,差点把自己憋死。
皇帝亲自着人去问,先一步给了台阶,朱谨深除非和面前的朱谨治一样,也是个大傻子,才会不顺着下来!
情况怎么会急转成这样,她意图给朱谨深挖的坑,他没掉下去,把她自己埋了。
现在这个状况,等于是她促成了朱谨深的冠礼,这冠礼一行,哪怕没封太子,从此也意味着皇帝可以给他分派差事了——当然前提是皇帝有这个意愿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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