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楚,因而就跪在地上等他的吩咐。
很久过去,那人才问,“来干什么?”
他的声音低沉冷峭,看起来清远疏淡,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。
至少与在雪岭驿站时相比,他眼锋扫来时,看的完全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。
“小七来侍奉公子。”
她以为自己的声音是温顺坚定的,可在那人跟前却没有任何底气,甚至微微发着颤。
那人笑了一声,一双凤眸微眯,含着几分讽意,“你是什么人?”
小七心里一凉,陆九卿说的不对。
许瞻没有按照陆九卿的话来。
她是什么人,原先是个战俘,后来是个禁脔,再后来,再后来与他便没有什么关系了。
她就只是沈宴初的表妹,要跟着大表哥回家。
她低垂着头,心里阵阵泛酸,到底再不敢称自己“小七”,喃喃回道,“奴是公子的战俘。”顶点小说
那人凤眸扫来,淡淡问了一声,“如何侍奉?”
陆九卿也没有教过她怎样回答这个问题。
但她想,她在许瞻面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鱼汤了,他曾说喜欢喝她炖的鱼汤,也说小鱼干极好。因而,他既问她如何侍奉,她便答道,“奴给公子举炊。”
但那人笑了一声,却说,“营中不缺庖人。”
她又说,“奴去浣衣,洒扫,劈柴。”
“营中不缺。”
那人平静地说话,语气疏离凉薄。
是了,蓟城大营什么都有,强兵悍将众多,粮草辎重富足,能在帐前效力的更不必说,简直多如牛毛。
大营什么都不缺,更不缺她这一个病病歪歪的人。
他生冷难以接近。
小七一双手在袍袖中紧紧攥着,再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。
却听那人问道,“有事求我?”
她要来干什么,他心里明明白白。
但陆九卿不要她提大表哥,她便不提,她的声音低低的,“奴无事求公子。”
那人笑了一声,没有再问下去,也不再理
会她,自顾自翻阅起了手边的竹简。
是夜北风呼啸,雪糁子扑棱扑棱地打在帐上,帐内烛火东倒西歪,摇曳不止。
小七眼里湿湿的,她觉得是不该来大营自取其辱的,便是长陵城墙里那处昏暗潮湿的牢房都比这暖和的中军大帐自在。
她心里哀叹,小七,多余啊。
你真是个多余的人呐!
往外走要引人追杀,回来了也并不受待见。
这山高水长,天地壮阔,却没有你的一寸立足之地。
踟蹰了好一会儿,终是打算退下了,强撑着起了身,微微一晃站稳了,默然转身往外走去。
听见主座上的人问,“去哪儿?”
她也不知道去哪儿,她只是暂且离开大帐,并没有地方可去。
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,姚小七连条退路都没有。
真想去江南呀。
她若骑马慢慢地走,待行至江南,大抵已陌上花开了。
她要好好看看江南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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