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的手掌与人鱼的利爪一样冰冷且潮湿。
无数问题在夏天脑海中掠过。
他似乎意识到夏天不喜欢与“安东尼”交谈，于是抬起了利爪，和过往一样，用手语与之对话。
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完全是人的模样，却又处处体现出非人的特质，这反而比狰狞的怪物还要惊悚。
夏天：“……”
直至夏天看向他，“安东尼”才平滑地转过头：“夏天想问什么？”
夏天走到门边，打开了水池附近的地灯。
人鱼究竟是什么物种，他哪里来的这般恐怖的能力？
得到回应后，夏天甚至不想在自己的宿舍多待，她拎起外套就往员工生活区外走。
人鱼没有立刻回应。
“我不喜欢陆地，可陆地上有夏天。”
深夜的水族馆空空荡荡，所有的灯都黑着，冗长的走廊只亮着安全通道的幽幽绿光。推开隔离区大门时门轴响动的声音在整个上空回荡，随机水池之内传来了清晰的哗啦水声。
只是——
“……”
“夏天可以问，”近在咫尺的“安东尼”似乎看出了她的惊疑不定，温声出言，“夏天是我的伴侣，我愿意将一切告诉你。”
本应是人类的存在安静地站在原地，他一动不动，除却还在呼吸之外，完全就像个安静的商场模特。
[现在，夏天不需担心了。
担心什么？自然是他走上陆地，不能适应人类社会的一切。
“安东尼”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。
只能是这个答案了，几天之前的人鱼还在用手语与她交谈，海底的生物纯洁到像一张白纸，又哪里来的常识去工作、交谈，完美地融入人类社会？
人鱼以天真的姿态眨了眨眼。
他还是那副模样：浅色肌肤、纯黑眼睛，如发丝般细密柔顺的触须垂在鱼鳍两侧，覆盖在身躯之上的鳞片在地灯的映照下闪烁着斑驳光芒。人鱼美得近乎炫目，迎上夏天的视线，他歪了歪头，像往日一样扬起纯真又灿烂的笑容。
利爪抚上夏天的脸颊，冰冷溼潤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。人鱼静静地注视着夏天，他的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悲伤。
而现在他“同化”了安东尼，拥有了实习医生的记忆，还有什么无法融入一说呢。
——你们一个两个的攻略目标，能不能不要自行曲解她的话语和教育啊，还不如不听呢！夏天在心底腹诽。
背后传来“安东尼”的声音，居然与人鱼的悲伤如出一辙：“这样不是很好吗？夏天不用担心我无法融入人类社会，我也不会因勉强而难过。”
人鱼借着“安东尼”的躯壳，第一次完整、清晰地向夏天表达了自己想法：“才能让夏天成为我的伴侣？”
青年说话时，夏天甚至能直接感知到他的胸膛震颤。
冰凉滑腻的感受使得她浑身不舒服，可是夏天无处可去：向前躲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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