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着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，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道白影。
“宁……宁……”
冷汗浸湿了段坤的衣衫，他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摇晃的烛火映照在厅中那个白色身影之上。
那是一张及其惨白的脸，自那双漆黑的瞳仁中流着两道鲜红的血渍，在那张脸上划出了刺目的沟壑。
而在女人的脖颈间，赫然是一道翻开的触目伤口，伤口直接绕着脖颈一圈，此刻仿佛还在流着鲜血一般。
顿时，整个琼华宫的大厅中是一片惨叫声，缩在墙角的宫女已经昏过去了几个。
阿秀赶紧带着其余几个还在发抖的人将其抬了下去。
顾辰渊一双鹰厉的眼眸不停的在女人的身上打转，随即扯动嘴角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段坤，你可认得此人。”
此时的段坤早就被吓得呆滞了一般，就算是听见了顾辰渊的问话，他张着嘴也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宁江雪恨的直咬牙，她猛地抬起了手，十根猩红的指甲闪着寒光，朝着段坤的脸便抓了过去。
“啊……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，段坤身子一抖，一股暖流自下身流了出来。
而宁江雪的指甲却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脸中，只需要稍稍用力，便可立即抓破。
“娘亲……”
顾初念甜甜的奶声响起，这才压住了宁江雪满腔的愤怒，拉回了她的理智。
她看了看段坤身下那摊水渍，很是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段坤，你一次次的害我全家，让我全家三十六口身首异处，你却还能潇洒的在这人世间，今日我便拉你进地府，让你尝尝下油锅的滋味。”
宁江雪怒喝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，顾辰渊看向她的眼神兴味十足。
段坤缓了半天，终于是可以正常的说出几句话。
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，突然调整身姿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，“小姐呀我知道错了，您放过我吧，这可都是那闻太师指使我的呀，否则，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。”
顾初念对着角落里那个影子使了个眼色，云墨寒转身，又从身后拉出来一人。
将那人安置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前，云墨寒这才缓步走了出来。
“段坤，亡魂喊冤，怨气难散，我已和地府沟通好，若你肯如实招来，说出背后的之人，倒是可以将功赎罪，让你在人间再苟活几年，若是不肯，等到了下面自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。”
听了云墨寒的话，段坤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更是大声，只是这次再没有了任何表演的痕迹，声声真切。
“我愿意说，我愿意说。”
云墨寒回身，点了一盏烛火放到了身后黑暗的桌面之上。
烛火跳动，映照在那人的脸上忽明忽暗，顾辰渊这才看清，坐在椅子上低头提笔正要写什么的居然是当朝史官。
他不由的轻挑峰眉，伸手捏了下怀中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儿。
“你这小丫头，想的倒是周全，史官你都找来了。”
顾辰渊附在顾初念的耳边，声音低沉的说道。
温热的气息痒的小家伙直缩脖子，她扭了下小屁股，伸手搂住了顾辰渊的脖颈。
“爹爹，否则皇奶奶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哒，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史官伯伯呢。”
顾辰渊笑着搂紧了怀中的宝贝女儿，更加宠溺的磨蹭了下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。
小家伙躲在他的怀中，捂嘴笑个不停。
顾辰渊慢慢抬头，看向了跪伏在地上的段坤，眼神陡然变得阴寒了起来。
“段坤，你如实交代，闻太师是怎么指使的你，你又是如何陷害的宁远恒一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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