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烟,神情里带了丝好笑和自嘲:“呵呵,这么多年了,我还真以为他喜欢吃葡萄。”
原来他不是爱吃葡萄,他只是爱着那个叫葡萄的女人。
他说的也不是“我最喜欢葡萄”,每一个字拆开分解,都是在对远方的那个女人说“我爱你”。
匡语湉听完,也不知道夏瑶想表达什么,她干脆不说话,伸手打开门。
夏瑶在匡语湉身后抽烟,看她开门,门里露出了一丝暗光,窗帘拉得很紧,空调开到了合适的温度,卧室里有张床,有个人正躺在那里浅眠,眉头紧皱,仿佛在梦里也不安稳。
夏瑶沉默地抽烟,等一根烟差不多燃尽,匡语湉一脚踏进了门内,她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。
“他应该不敢和你说吧,他杀过人。”
她说:“不止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也吸过毒,时间不短,反正不是一天两天。要说这任务结束得不算迟,他为什么八年后才来找你,你不知道吧。”夏瑶扯着嘴角,语调加重,“他后来的几年,都在戒毒康复中心。”
卧室门打开又合上。
匡语湉迈着很小心的步子走到床边,隔着点儿距离看着宁凛。
他穿了件衬衫款睡衣,前端几个扣子没扣,露出半片胸膛,被子只拉到腰腹那儿,左手搭在心口处,眉头紧皱,整个人看起来即便是睡着了也在保持紧张。
他头发有点乱,遮住了一边脸颊,因为出了点儿汗,头发湿湿地黏在脸侧。
他很不舒服,但一直醒不过来,是被梦给魇住了。
宁凛的梦是片段式的,类似顺时针旋转的走马灯。
他在老街走,匡语湉还跟在他的身边,长长的路没有尽头,他一直牵着她,看她慢慢从小女孩长到亭亭玉立,长成了大姑娘,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。
她不再叫他“大宁哥哥”,而是一口一个“宁凛”,她从家里的窗台上跳进他的怀里,他带着她从街尾跑到街头,跑过馄饨摊和杂货铺,跑过满街的烟火味,她说宁凛你慢点儿,我腿酸,跟不上你了。
他笑着回头望,说她是头小猪,跑两步就不肯动了。
她脸气得皱巴巴的,他哈哈大笑,弯下腰把她背在背上,踏着夜色送她回家。
这时还是快乐的好日子,再往后,就是遗憾的开端。
他替唐骞挡了一枪,差点死在手术台上,终于换来了唐骞的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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