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她玩烟花……”
小姑娘说话总是轻声慢语,字字咬出清晰细致的音色。下巴全部埋进围巾里,要是能搂在怀里抱抱,搞不好暖和得惊人。
陆珣隔着一层玻璃看她,间或应个声。
右手食指贴在薄雾车窗上,缓慢而用力地抹开笔划。细小的潮湿感破开皮肤侵入,阿汀两个字跃然窗上。
胸腔忽然剧烈的疼。
他咳嗽两下,那边正在问,屋里林雪春嘹亮喊话:“你跟谁打电话,是不是陆珣?死小子问他到底来不来,几点来!不来拉倒不早说,下次有他好受的!要么让他马上过来,省得平白浪费老娘花钱买来的粮食。”
阿汀边应着,边捂住电话筒说:“你别听。”
“什么?”他确实听不清了。
“别听我妈妈的,听我的。”
小姑娘煞有介事:“不要着急,不用赶过来。你把事情做完再来,家里汤圆还有很多。”
怪有威严的,集中注意力听清这个的陆珣翘起唇角。
“你吃了没?”
“我……”
对面支吾着,大约在实话与撒谎间犹豫。
“你吃你的,留碗给我就行。”陆珣伸手压住胸腔,“手头还有事,得挂了。”
“好。”
电话挂断,老妈子犹在发牢骚,嘹亮的嗓门一路传到这里。小姑娘掩上门往里走,逐渐消失在视线里,只留左右两串小灯笼光线微弱。
徐律师表情复杂地问:“真不进去了?”
不了吧,明知道很容易露馅,力气也不够装样子了。
红兔子始终在手里,除却粗织毛衣,额头脸颊不知何时沾上刺眼的血红色。
抹不掉,越抹越晕开。
陆珣放弃徒劳无功的尝试,懒散靠在车垫上,“去医院。”
到头来没进门照样去医院报道,那你前头折腾个啥劲儿?还扒我衣服裤子??
徐律师满脸郁闷:”你确定?“
不然呢?
“总得让她安心把汤圆给吃了吧……”
陆珣自言自语似的嘀咕,疲倦的合上眼皮。
意识混沌到极点的时候,好像听到各种纷乱嘈杂的声音。还有她焦急地喊:陆珣。
不会被抓包了吧?
有那么狗血么。
他漫无边际想着,彻底昏厥了。
没两个小时就醒了,外面天色微明。
浑身散架似的,骨头缝隙全松散。还被纱布东包两圈西盖两层,陆珣自觉从僵尸狗跨越成**木乃伊,就罕见度而言,还算有所进步?
算了不开玩笑,他没什么幽默感。
病房里灯光浅淡,只有隐隐的啜泣声。
小姑娘埋头在手臂里,黑丝绒般的发丝散开。脱掉臃肿外套后,两只瘦削纤纤的肩膀不断抖动。哭得特别认真,委屈,以至于哭到喉咙哽住,狼狈地咳嗽好几声才缓过劲来。
继续哭。
这么来上三五天,眼睛不出毛病才怪。
“别哭了。”
他嗓音低哑如沧桑老烟鬼,轻飘飘落在夜里。阿汀茫然抬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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